2021年12月31日星期五

2021已然逝去,2022毕竟来临

出完这个月末的文件图纸,打出一套硫酸纸签名,才发现又到年末了,让旁边的同事帮忙给拍了张照留作纪念,发了一条友圈,感叹了一句转眼又到年末,人与时光一般匆匆,大学同学回了一句终于在年底看到点工作业务的事,我回曰,一直都在努力做啊,只是想跟生活分开一点,工作的事在年末早已总结过了,现在只想对生活的事略作总结记录,就让工作的归工作,生活的归生活吧,就像上帝的归上帝,凯撒的归凯撒!


2021年的1月,元旦伊始去了莫干山,踏雪登高希望有个好的开端,结识了一位航天集团的老乡,下山的路上不忘采集矿标,找到了紫色的萤石,很是惊喜,拆了个快递把自己锁在了门外,恍恍惚惚,美国大选尘埃落定,赶在公布消息之前,去银行换了一沓美刀……


2021年的2月,跟某宝一起写字画画,保持争强好胜之心,略显无耻,忙忙碌碌的小年夜收到了山东诗词学会寄来的答题卡,等待月余,正式入会,也是感谢家乡人民的认可,没有回家过年,跟老婆一家去杏花楼搓了一顿,但心里总有什么忽上忽上,其实是对故乡家人甚是挂怀,大学毕业后第一次滑冰,想教教某宝,结果自己摔了一脚,略显丢脸,上元佳节,传授某宝花灯制作技艺……


2021年的3月,被某人拉去看了一场话剧《繁花》,全是上海话,这么多年了还是听不真切,疫情略显松弛,牛年第一次苏州野外,凑齐了一套石质茶杯,找到了双壳类化石,就是把锤子干断了,跟一个认识好久的小我很多的小弟去了他的家乡绍兴嵊洲,逛了一个废弃的国营铜矿,狂挖了两天火山岩矿晶,被他家人的热情感动到,参加了一个矿物展,入了几块矿化的化石,参观了一场日本石展,收获还行……


2021年的4月,拉着某人回老家一趟,爬了莲花山,陪小外甥找到了灰岩里的植物化石,在外寻寻觅觅这么长久,原来家乡的化石近在眼前,只是小时候一直没有发现,去了一趟青州古城,在巨大的玄武石柱下没找到蓝宝石却找到了橄榄岩,离一个著名的中新世化石点很近,但是某人不让去,略显遗憾,在古城墙上拍了一组很骚气的将军照,有路人上来要求合影,略显羞涩,第一次近距离观摩了一处北朝石窟造像……


2021年的5月,赶在节假日陪老妈去了一趟苏州、南京,游览了虎丘、留园、平江路、玄武湖、总统府、夫子庙,该看的都看到了,只是人真的好多,接下来又是艰难的一关,不知怎么坚持过来的,疫情爆发以来的第一次核酸检测,虽然在社交平台上还是会零星记录一些生活的瞬间,但很多个低落的时刻,连上网的心力都没有,并不是刻意“报喜不报忧”,只是客观使然,生活中的确有很多我们难以预料,无能为力的事情,我们毕竟无法解决所有的问题……


2021年的6月,为单位建党一百周年征稿写了一幅自己创作的诗词书法,电影节看了好多部国外电影,写了好多篇影评,某人同学给了一张最难抢的票子,拿到了阿波罗的海报也是相当开心,某宝给做了父亲节的壁纸,也是暖暖,赶在樱桃过季前,亲酿了一瓶果酒,诗意酒意都有……


2021年的7月,某宝的红诗发表在了校刊上,可喜可贺,fb、推、ins上终于把西亚、北非、全欧、大洋洲、北美洲、部分亚非拉主要感兴趣的领域呈现在了自己的时间线上,参加了两个贝壳展,结果贝壳倒是没买什么,入了一大堆周边,去了奉贤的海边采集长三角入海口的贝壳,除了抓到几只弹涂鱼、招潮蟹,摸到几个蜒螺,没什么大的收获,略显鸡肋……


2021年的8月,生日遇上七夕,去了海底捞的生日趴,也是某宝第一次火锅,直呼过瘾,以致后面又去了几次,只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插曲,都是我的错,独自去了一趟上海郊区,探寻了一处良渚时期的古代文化遗址,发现了一些陶片和石器,都是秋天了依然很热,差点中暑,阳台上沉寂了一个夏季的何首乌又发出了新芽,不知是什么节奏……


2021年的9月,换了古装去公园拍照,结果手机掉进了荷花池,大庭广众,众目睽睽之下,脱的只剩裤衩下到水里捞起了用了五六年的苹果手机,结果开不了机拿到店里去修,遇到了奸商,某人帮忙报了警,好忐忑,还好完满解决了,写了一篇关于卢梭和马克思的评述,结果微博差点被封,搞了好久才能再度点赞,悲催,莫名喜欢上了国外的瓷器,入了一对德国巴伐利亚的巧克力杯,海淘了一对英国皇家的圣诞赏盘,陪老妈去了一趟南汇看海,朱家角寻古,某人的生日和中秋节赶在了一起,某人做了月饼、老妈蒸了螃蟹,某宝制了书签,我做了记录,也算祥和,深圳的大学同学来访,喝到了桶装的杏花村,入口绵柔,确实醉了……


2021年的10月,过节了,陪两个最爱的女人一起吃顿饭就很幸福,想跟某宝去海边抓螃蟹,结果海滩封了,还好拍到了很多碧海蓝天的家庭组照,去看了森林人、坦克三百、荣放、沃尔沃、特斯拉,不过都是某人试驾的,我虽然有驾照但都座后排,羞耻,某宝获得汉字小达人称号,连续第二年入围古诗文大赛复赛,获得决赛第二名,还是没到现场领奖,有点不开心,为满足某宝万圣节要满一背包糖果的愿望,十月的最后一天去了迪士尼,结果赶上迪士尼有密接,喜提五次核酸检测……


2021年的11月,在家自我隔离七天,貌似还是被扣了绩效,像小时候一样每天掐着点追了一部剧《铸匠》,忙着翻译科研相关的文章,没有什么表达欲,开始首次拍牌,结果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,验证码还没输完就结束了,淦,空置多年,本是用来长大后娶媳妇用的宅基地被装上了太阳能板用来光伏发电,童年的百草园不见了,有点五味杂陈……


2021年的12月,好久不写诗也不作书画,还是去看了一个波斯画展,用书法跟石友换了一块黄铁矿,给《东岳诗词》投了一首七律,妹妹乔迁新居,没能回去,发个红包聊表歉意,某宝获得二十四点奖,也是第一次拿到奖牌,很是激动,试着做了矿物场景、银杏白果、羊角瓢的标本,修复了一些积存了好久好久的残破物件,包括扭蛋、青铜、化石、矿晶等等,拆掉了书桌的背板,好看是好看了,结果不稳当了,改天还得补快小的上去,汗颜,把书柜和箱子里的书籍和石头古玩等重新整理了一遍,发现其实真正值得珍藏的没有多少,有时候人真的是为外物所累太多太多,断舍离不是走向另一个极端,而是要真正找到自己适合的舒适方式,人生精彩与否,不在于拥有多少外物,而是在于拥有多少让自己愉悦的时间——看一朵花的美,尝一餐饭的味,读一本书的体会,摇一张椅的悠闲,把盆景摆出来,把古画挂起来,把衣服收拾起来,把杂物扔掉一些,看着房子一点一点变得好看,还是很开心的,家里保持洁净,内心才能保持愉悦……


回望过去的碎碎念念,总感觉时光过的有些虚幻不实,谁知道它是怎么流逝的呢,谁又知道每件事的因缘和合是怎么生发的呢?过去一年,故乡的亲戚有的结婚了,有的离去了,但都没让我知道,我也是过了很久才捕风捉影的有所耳闻,也不知道该不该再去问询,也许只能有机会当面致意了,大学时候读了好多哲学书,那时候曾经狂妄的自认为已经懂得了人生的绝对真谛,对待宇宙人生不会再有大的迷惑,这些年才满满懂得了无常的命运之力,被无情的现实教训的有些体无完肤,但也终于抛却了好高骛远的理想主义,慢慢学会了聚焦当下,逐渐变得坦然、热忱且无畏,能够直接地表达自己的喜好和厌恶,就像陀思妥耶夫斯基说的那样,爱具体的人,爱生活,而非抽象的人和生活的意义,有些事来不及改变也无法改变,但也无法回避,那就在现实的磨砺中寻寻觅觅,慢慢适应,一步一步坚实地走下去在即将到来的2022,唯愿生活多彩顺遂,家人幸福安康,思想修为渐进!


2021年2月10日星期三

旧历的新年

 

在童年的记忆里,过年总是最高兴的事儿,现在回想起来,都还是满满的甜蜜,暖暖的幸福。
大风起了,天气冷了,嘴巴里能呵出白气了,就要穿上厚厚的棉袄和棉裤了,原野上积满了深深的白雪,池塘里结上了厚厚的冰,屋檐下的冰溜子已一尺多长,还没有过年,就问妈妈:什么时候过年呢?妈妈总是说:快了快了!当妈妈开始泡豆芽,每天晚上不厌其烦的给豆芽换水的时候,当爸爸把喂了一年的黑毛猪找来屠夫宰杀的时候,当大街上偶尔传过来一两声爆竹响的时候,我知道年就要到了。
故乡的年是要过三天的,除夕、初一和初二。 除夕前天我都会拿着红纸去邻居家写春联,邻居家的大人虽然比我年长但辈份比我小,还得喊我一声小叔,写得一手好毛笔字,想想后来可以自己写春联,大抵也是受了他的影响吧。春联的内容大多是:忠厚传家远,耕读继世长。又是一年春草绿,十里桃花依旧红之类。回到家,用面粉熬的浆糊将红红的春联贴在门上,整个小院就立即熠熠生辉起来。
除夕那日,换上新衣,放过鞭炮,过年的气氛也热烈起来。父母也便开始准备一年中最丰盛、最隆重的年饭了。焦炭在炉膛里噼噼啪啪的燃烧着,砧板上斩鸡、迟鱼、砍排骨、剁肉圆的声音不绝于耳,锅里的油嗞嗞地叫着,不时传来叱啦、吱吱的声音,那是东西投进热油里发出的声响。每每这个时候,我和妹妹总像快乐的小鸟,一会儿飞到父亲的身边,一会儿飞到母亲的身旁,去择菜、添水或翻炒着打下手,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。经过整整一个上午的忙碌,饭菜终于齐备,不必说飘着茴香大料年味的猪头肉,也不必说炖了又炖带着莪子香气的黏糊鸡,单是裹了面粉的炸带鱼藕盒,伴着蒜香和豆腐皮的特色凉菜就够人垂涎不已的了,这实在是一年中最甜最美的一天,空气中弥散着真正的年的味道!自从长大以后,在外过年的时候也多了,而外地除夕的年饭虽然鸡、鸭、鱼肉已不稀罕,山珍海味也已寻常无奇,但吃起来总感觉索然寡味、如嚼白蜡,好像缺了点什么……
在故乡,除夕之夜守岁,称之为“熬五更”(不知道是不是这三个字)。“一夜连双岁,五更分两年”,除夕之夜辞旧迎新,大人小孩兴奋异常,都是不睡觉的。父亲母亲忙着包饺子、叠元宝、准备祭品,而小孩只是跑来跑去,一味的疯,除夕之夜零点钟声敲响前,也是看春晚、煮饺子、放鞭炮的时候(这个时刻家乡叫“发码子”),一般还未到零点,一些性急的人家就开始“发码子”了,等到鞭炮声由左邻右舍传出,此起彼伏,直到由远及近,声音渐小的时候, “熬五更”也便正式开始了,虽然发誓要熬到天明,但小孩子家说困就困,两眼皮打架,不知不觉也就睡着了。
由于晚上“熬五更”的缘故,年初一我通常起得很迟,记忆中的新年既没有雾,也没有霾,有时候艳阳高照,有时候雪花飘飘,午饭之后,就与几个堂兄弟一起去串门拜年,问候长辈,这几年也偶尔回去,他们也大都没什么大改变,单是老了些,年初二是“送家堂”的日子,上午家里可能还有来拜年的,但过了中午基本就没有人要来了,每家每户都忙着“送家堂”了。送完家堂,年就算过完了,虽然近几年年味淡了些,但春节终究还是一个极传统顶热闹的节日,只要回到故乡,大抵还会年年如此,家家如此吧……